第二十四章 枯骨 10 枯骨 下+1(1/ 2)
如果这些石壁里面的某些东西已经枯竭,那么又是什么在构造这个空间的幻觉?
班泽尔站定脚步,朝黑暗的尽头处深深地望了一眼。突然平静的水面出现涟漪,黑色的潮水打着旋涡,仿佛要将人拉入无底的深渊。他悚然一惊,背上冷汗渗透了那身看起来有些土的学士服。
“你的脸色很难看。”
“没...事。”巴泽尔盯着石壁上的咒语,装出这些都是好东西,但要记录下来可费劲儿的惊喜与苦恼表情。他将手上的油灯交给川子道:“你拿着这个,我要将这些东西记下来。”
川子狠踢了他一脚,“你是真想死在这里啊,还是省点力气自己找出口。”
说完川子便往黑渊里去了,往后没有路,往前没有尽头,那也不能停下来,停下来的人往往更容易迷失自己。
他们就一直向前走,一直走,直到前后左右都没有路,无边无际了。他们也走得累了,在这种无穷的世界里,他们的每一步都显得很渺小,渺小到在坐标上看不出任何变化。
他们虽深陷在某种神秘而强大的秩序领域,当看到这无尽的空间,川子不经感慨道:“世界就应该这样子......”
班泽尔有些奇怪地盯着她。
“没有尽头啊。”她说,“那些石头将我们困在了圈子里,那些东西进不来,我们也出不去。”
班泽尔反驳说:“如果没有那些墙壁,人类根本不可能存活至今。那些东西能与其他动物和谐相处,却偏偏猎食人类。你看他们会砍伐林木、肆意破坏世界么?它们在外面过得未必比我们差,人类可能才是真正不应该存在的。
若是没有那道墙壁,世界才是真正的残破不堪,至少,这种情况才是壁内真实的‘现状’。”
百叶川子笑了笑,板起脸竖着眉,厉声问道:“班泽尔学士,何出此大逆不道之言。”
班泽尔张了张嘴,又闭上,低下了头。
他很少有与川子说话,川子是班的老“大哥”,他就是班里给他们垫脚的。脑袋也不够好用,能跟康纳教授学习,完全是因为没人愿意来。但是,她来了,所以他也想来。
“泽尔兄,你的眼神看起来好犹豫啊,是有什么心事吗?来,跟姐姐说说,别藏在肚子里。”
她从背后拍他的肩旁,就像当年掉队的他背后突然被推了一把。不要惊讶她为什么会落在你后面,她准是比他快了至少一个来回。那种欣喜的表情就像是当一个人走了很长的路,突然在路边看见了熟人,于是两人就会自然而然的对比起来,衣着华贵的那个就是这种表情。
班泽尔心微微一动,茫茫人海中,至少这个人还侧眼看过他,嘲笑过他,其实这个路人对他还蛮仗义的。从来没有人对他那么仗义,世界对他是陌生的,他对世界也是谋生的,而她也只不过是他生命道路上的一个路人。他曾经迷茫,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,是她给了他方向。
“我......”
班泽尔觉得这是个机会,正在他鼓起勇气要把心底的话说出来的时候,空间突然出现一道裂缝,他们手中的火焰虽然微弱暗淡,黑暗却在此刻散去。
他们走到尽头了。
世界真的有尽头?
幻境解除,露出空间的本来面貌。漆黑的石壁,坚硬的石板,古老的咒文。空气是令人窒息的,火焰仍在燃烧。原来他们并没有迷失方向,冥冥中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带领他们来到这里。
但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,那种冰冷孤独似乎要死了的感觉。班泽尔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形容这种感觉,关在笼子里的鸟,草原里迷路的羔羊,假死盖上了棺板,被深埋地下后又醒来......
都有那么一点点吧,你看那个姑娘似乎一点也不在乎。
上午十点多钟,亮白的阳光穿过几片透明的光斑将大地晒成童话世界。
软绵绵的积雪像棉花一样,夏明裹着厚厚的棉被,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外面的景色。冷风裹着刀吹进来割在脸上似也没察觉,像——傻了一样——一只掉了一颗眼睛,羽毛稀少得看起来就不太靠谱的信鸟歪歪斜斜地飞向这边窗户,啪的一声,两个家伙竟一起躺了下去。
这货身体后仰四十五度才梦地醒悟过来,但他没有做出任何挽救的举动,人从哪倒下就在哪躺下。他裹了裹被子换了个放松的姿势,一脸轻松加愉悦地躺在地上,看起来还蛮舒服的。
不过一会,他的目光又变得呆滞,迷迷糊糊似睡似醒,脑袋里一片空白,连这是怎么回事他都不去想了。
直到又过很久之后,一个人从窗外跳进来,看到地上的他,恼怒地抓住他的被角直接往窗外一仍。人只要被一吓,什么毛病也就好了。从窗上跳出个人已经够可怕的了,又从两楼高的地方飞出去,就算死人也会被吓活过来。
那人又从楼上跳出来,将一件东西往雪地狠狠一甩,指着他的鼻子问道:“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的传信,教你去出席个会议有那么难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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