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火 第二十七章:井水怪味(1/ 2)
我们收到阿毛长的来信,便急忙地结束与腾志见面的旅期。
阿毛长在信里写道:七君死亡了,在井里发现的。
信的字写得工整,但是大多数的字我都不认识。
苏薇念这信的时候,她吞吞吐吐,我一直以为是家里的事情让她不能放下,直到我听见七君的名字后,她停顿了一下,并看了看我的脸色。
那时候的我正在吃着冰糖葫芦,这是我第一次吃得那么尽兴,同时也是我最后一次吃冰糖葫芦,那红色的糖浆结了硬块,包裹住葫芦,使我联想到七君浸泡在井里的尸体。
我假装漫不经心,把核也吞进去。
“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。”苏薇把信纸攥紧在手心,一皱眉头凝望住我。
我咽了一口气,这话像是在用尽我全身的力气。
“其实我很早就猜到了,不过这也很好,起码我知道她不是因为背叛我而离开,真的挺好的。”我使劲啃咬糖葫芦,用力挤出笑容附和。
“其实她只是个伺人。”苏薇抚摸着我的背。
苏薇说这话的时候,让我觉得很可怕,她一直尽力为我做任何事情,却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背后意义是什么。
在乎的东西就成了大人眼中的附和,不同等的阶级矛盾,总是练就了人们的真性情。
一个看似很懂你的一个人,却是最不懂你的人。
我耸耸肩膀,把苏薇的手抖下来。
她惊讶地看着我:“你何必为了一个伺人?”
“你经常说我不懂,其实最不懂我的人是你。”我冲动的眼泪缺堤而出,转身钻进被子。
我就只能冲动到这样子了吗?我竟然没有勇气掀开被子告知苏薇,七君在我生命中的所有意义。
突然一阵敲门声。
“夫人,夫人。”阿毛长焦急地拍打门。
“阿毛长,帮忙收拾东西。”苏薇开门后,我听见阿毛长急速的步伐。
“西宁小姐呢?”阿毛长喘息着。
苏薇指向被子那处,向阿毛长使了一个眼色。
苏薇悄声说道:“这孩子接受不了。”
阿毛长说:“交给我吧。”
于是,阿毛长小心翼翼走到床边,轻轻拍打我的后背。
“小姐,我们要回家了。”
这一声熟悉的呼唤,让我的心瞬间被填满了回忆。
我把被子掀开,之前的涕泗横流,让整个头发紧紧地贴在脸上,哭红的双眼肿胀,连带这脑袋的昏沉,让整个人一点也不精神,眼泪像盐巴的结晶在我眼里生根发芽,一个爪子似的抓紧我的眼球,一阵剧烈的疼痛,让我张不开眼睛。
“小姐,冤枉了,怎么哭成这个样子?”阿毛长拂起袖子给我擦鼻涕。
“你这衣袖干净吗?”苏薇赶紧拉住阿毛长的手,阻止他向我靠近。
她的语气总是温柔中带刺。
“夫人,放心,阿毛长的衣服只配给小姐擦下鼻涕,不会用来擦像眼泪这么珍贵的东西。”阿毛长请示。
苏薇放下了戒备,转身收拾东西。
“阿毛长,把东西搬到车子上,我们洗漱完就下去。”苏薇指着面前的行李。
说完,阿毛长起身准备离开,我扯住阿毛长的衣袖,用模糊的双眼看着他。
“小姐,怎么了?”阿毛长低头询问着,他温柔的语气有治愈的能力。
“等我一下,我跟你下去。”说完,我便起身往洗漱间走去。
“我来帮你。”苏薇拿起帕布走向我。
我沉默不语,把头埋在水池中,嘴里咕噜噜地吐气。
“你女孩子家,注意点形象。”苏薇抓住我的头发往上拉。
我用力一甩,就把头发在水里甩上来,把面前的东西都撒出一层水珠,苏薇紧闭双眼。
“你还是这样是吗?”看起来苏薇生气了。
“你就要和我作对是吗?”
“就为了七君。”
“她能比得过母亲?”
“她现在就是死了,死无全尸,被井水浸泡地腐烂,她还被我们喝了她的肉水。”她马不停蹄地说下去。
我站在原地怔住了,蹲坐在地上。
“夫人,您别说了。”阿毛长气急败坏地遁地。
“我就是要说,不然她永远不会清醒过来,而且我们每个人都喝了那水。”苏薇继续说。
她每说一句话就重重地捶在我心口上,她那信上的内容读得声情并茂,原来都是唬弄我,那感觉应该就跟胸口碎大石一样暴击。
苏薇又使出她的“必杀技”,她带着一副可怜楚楚的妆容,哭腔的语调,让人无法反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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