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(1/ 2)
这样的夜……
晚风吹拂着树叶,传来阵阵古愧树香,一对对行人被残月拉长着身影。而我擡头望天,那里流云涌动,夜空中迤逦出丝丝缕缕的云丝,犹如一道道忧郁的皱纹,布满长空。一种心情,苦【未完待续】苦涩涩,萦绕心间挥之不去,思绪随灰暗的云漂浮,找不到靠岸,茫茫然无所获……
时间流逝,如镰刀挥下,焦虑於心,在眉头挤成一个川字,我才意识到,放任一个恶魔离开是件多麽愚蠢的事。
未知、等待、後悔,无限循环……
直到一通电话过後方有片刻的「宁静」,然而这哪是「宁静」,明明是我厄运的开始。
当我怀着不安的心情来到某医院时,那是一个我从未想过的画面。他邱浩单手绑着绷带,鼻青脸肿的站立在大厅之中,而与他并排站立的人却是我的爸爸--邱德诚。此时那张国子脸上憋着血色,再无往日的和蔼,见我过来,二话不说,欲要扇我。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,我有些措手不及,微微侧身略过那双手掌,直视後方邱浩,眼神慢慢冷厉下来。万万没想到,当一个人为了脱责,竟可以对自己狠到这种程度,光从脸上肿起的弧度,以及鼻孔里不断淌起的血水,都很难会和现在躲在那边,佝偻着身体,表现出胆小怕事的样子联系在一起。
我想如果不是手上有些证据,怕是要一败涂地,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气,手狠狠一扬「爸,他跟你说是我打的?」我指着邱浩面露凶光「您可知他根本就不是什麽调酒师,那个身份是伪造的,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妈妈,他是为了妈妈才入住进咱们家的,难道你没发现吗?」
这句话我憋了太久,太久,以至於说到最後声音中都透着嘶哑,可就冲着这句话,爸爸当即猛呵「你这孩子怎麽搞的,胡说八道什麽!要反了!」我知道这种时候,这个点上已经容不得我退缩,早在决定揪出邱浩时,我就已经豁了出去,毅然反驳道「爸,你能不能听听我的意见!我和他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儿子,你可不要引狼入室啊!」说实在话这绝对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和爸爸发生大争吵,所以一时间感觉空气都在凝固。
我们父子俩就这样僵持着,谁的眼里都有着对方不可思议的模样,可笑的是,竟为了一个狼子野心的外人,好在常年的书海陶冶让我逐渐冷静了下来,没有继续激化在这上面的争执,於是强压下心中的火气提议爸爸去个地方,并告诉他一切等到了那边在做解释,爸爸听完虽说脸色依然不好,但碍於我是他儿子的身份还是点头答应,倒是邱浩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让我很是奇怪?
就这样,一路无话却又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……
很快我们来到了「燃後」酒吧,用了一番手段後,要到了酒吧经理的手机号码,不多时,我打了过去,这时,邱浩却一反常态的示意让他来接,为了让爸爸信服,就由了他,不过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就是了。出乎意料的是,对话中,邱浩竟主动要求那个男子务必过来确认一下他的身份,就算扣他工资也要过来,而当一个中年男子急冲冲地从大楼里跑下来,却因什麽事,情绪激动地不小心将邱浩手机(其实是我的)碰掉到下水道时,接下来的一幕就发生了……
「我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大哥你能不能讲点道理,什麽叫负法律责任,什麽叫虐待员工。」
「你刚刚明明就差打这孩子了,还不叫吗?」
「拜托,他是我员工,要不是为了你们家这点破事,害我没法陪重要客户,我会那样骂他吗?你说是不是这个理。」
爸爸本就是老实人,想想男子说的话也没有错,这的确是自家儿子瞎胡闹搞出来的局面,如今倒是真造成酒吧损失,怕光一个道歉都解决不了。
「瞧瞧你干的好事」爸爸最终还是将一切导火线归咎於我,这使得我心头一度微酸,俗话说知子莫若父,难道我们这麽多年的父子情还敌不过几句谎言吗?此时我委屈的想哭,但这件事情已经不单单是关乎於自己的声誉,我约莫嗅到了阴谋的味道。深吸口气,我逼视着中年男子,希望从他的神情中得到我想要的东西「前不久,你告诉我这里没有叫邱浩的员工,现在又有了,我想知道为什麽?或者说你们有见不得光的交易?」
「小夥子你怕是电视剧看多了,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他!而且不妨回答你,他这人目前只是酒吧里的调酒学徒,连正式的工牌编号都没有,所以我说他不是员工并没有错?其次,就冲你当时的情况,我没有义务理你,懂吗!」这中年男人回答的干净利落,丝毫不见慌张。
「咯噔」事到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,难怪邱浩敢有恃无恐的过来,敢情这个经理已经被他买通,之所以和我说那麽多,只不过是在演戏,但这一切不是演给我看的,而是旁边的爸爸!
好阴险的算计,原来他邱浩从一开始的苦肉计不光是博取同情,甚至所有的假象都是为了最後一刻「颠倒黑白」的事实,目的就是让爸爸彻底对我失望。
要知道爸爸是个极其厌烦那种破坏家庭和睦的人,以前就听说过爷爷死後,爸爸的弟媳妇,也就是邱浩他妈为了一些利益两家闹的不可开交,後来为了不伤和气,爸爸直接放弃了继承权,按他的话说「亲情永远大於利益。」
而如今我的这种「污蔑行为」,不正是爸爸心目中的那种形象吗!无形中,我竟已被邱浩逼入了绝境,已然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,但为了妈妈的安全,我不可能会屈服,就算冒险也必须走出那一步,接下来我甚至把10几年的人品拿去保证,才换回一丝生机,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,我永远也不会这麽做。
回家的路上,爸爸满脸埋怨的说我不懂事,怎麽能让受伤的邱浩住宾馆,而我只能说马上就会真相大白,爸爸就一个劲的叹气。
而这夜是越来越阴沈了,预示着马上会有一场暴雨……
不久,在小区楼下的死角处,我迎来了爸爸忽暗忽明的身影,他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狐疑的看着我,在确定妈妈没跟来後,我忐忑的打了开来,同时跟爸爸做着思想准备。
「爸,也许有些人善於伪装,欺骗了你的感情和信任,对於这种人不要太过失望,因为……」
「因为什麽?」
「等等!这……这……怎麽会!」
「你到底搞什麽名堂哦。」
爸爸此时歪头不解的看着我这个说到一半却一脸惊慌的儿子,有些不满道「大晚上的,一惊一乍,要是你妈知道了还不骂你呀。」
此时耳边不断有声音响起,但我完全没去管外界的因素,不论是爸爸的教训还是别的什麽,因为如今的我眼里只有那空荡荡的蓝屏,被格式化了的电脑。
一无所有,无语言表,所有的文件全部消失,包含我以前存於各盘的资料,软件,电影……还有那其中最最重要的监控神器!也就是说,浩写所写的日记,偷拍的视频,所有定他罪的证据,从此不见了,这是毁灭性的灾难啊!
此时我身子有些发虚,望着爸爸盯着我的凝重模样,脑海中尚有一丝清明,不用说最直接怀疑对象必定是邱浩。我当即作出假设,假如邱浩和我分开後猜测到存在於对他威胁的地方是自己的电脑,接着他回到家中将全盘数据格式化,然後去医院包紮演刚才那出戏。不过问题是爸爸打电话叫我去某医院的时候,刚好是邱浩离开的一个小时,而如果邱浩是先回家,那光从「燃後」酒吧打的回来的路程最快也要30分钟,而又我们家到医院的路程差不多也要20分钟左右,也就是说,不算就医时间,留给邱浩毁灭证据的时间只有10分钟,这里面还不包括妈妈一直在家里的情况,
我想邱浩也绝不会傻到冒着被看到的风险,走进我房里,做掩耳盗铃之事,显然这条路行不通。可假设他先去的是医院,那酒吧到医院也要花20分钟,在算上刚才的分析,几个来回下来光路程就是1个小时,更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完成任务,想来想去,根本没有第三种可能。
除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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