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四章 该死(1/ 2)
场面很混乱。
封眠躲在一旁看着这二人以少敌多。
这俩人看上去都很厉害的样子,只可惜对方人太多,领头的路漾又不是省油的灯,钟遥他们处境很危险。
这种时候封眠就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,她尽力缩小存在感,乖乖地藏在大树底下,偷偷观察着战局,她就看着他二人如何苟延残喘,心里就越来越害怕……
胶着了许久,钟遥终于被人困在包围圈中无法脱身,一堆人就打他一个,他似乎吃不了亏,对方似乎也无意伤他,只是想将他困在那里,叫他无法脱身罢了。
而路乔这边却是不好,她一个人对付路漾似乎很吃力,路漾的剑好几次都差点儿刺中了她的要害,好在叫她躲过。
这一切落在封眠眼里,她都要急死了,可是她没有办法,只能干着急!直到,路漾的剑真得刺穿了路乔的身体。
血,滴答滴答的往下流,顺着冰凉的铁器,一滴一滴地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眼睛睁得很大,看上去很无辜又很悲凉,她似乎并不能理解他的作为,却又好像能够接受,习惯。
路乔抬眸看着他,笑了笑,笑得明艳动人,笑得不像弥留之际,不像下一瞬就要倒下去,她简直就是个妖孽,她说:“做得好,多谢!”
多谢?她是疯了不成?路漾眉头微蹙,他这一剑颇有准头,不会致死,只是重伤,毕竟她也是小姐,毕竟临行前阁主有过吩咐,最好是把活的带回去。
她被他的武器刺中,就像是狩猎时折在他手上的猎物,下一步他就应该把她拎回边阳家中作为战利品,阁主定然会满意。
他是这样想的,也是这样做的,空气中传来钟遥的嘶吼声,“小乔……”
可是他喊也没用,大小姐作为战利品已经快要神志不清了,就要倒下去,他将那剑拔了出来她就没有了支撑,这个时候肆意妄为的大小姐就成了一个柔弱的女子,他弯身去扶她,只听得耳边传来声响,仿佛有什么划破了死寂的空气,在他不及反应之际身后已经中了一剑。
这剑真快啊!快到连他都及不上。
他缓缓回头,只见身后之人却是……一个女人。
这女人从一开始就被钟遥护在怀里,之后又是躲藏到了一处,她似乎根本就不会武功,可是缘何能刺出这一剑,他本来不屑于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……
“小眠……”路乔趟在地上十分虚弱,可她目睹了刚刚这一幕,竟然连疼都忘了,“你怎么……”
封眠道:“这样对待一个女子,你该死!”
这个你,指路漾。
有了她的加入,钟遥那里也就利索很多了,他怔怔地看着她在那里大开杀戒,她果然弑杀,这一幕真是熟悉。
其实早在下山的时候,师父师娘拉着他叫他保护好她,他就在想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,这些人完全不知道她变成魔鬼时的本事,狼都打死了好几匹,何况是人。
……
明月阁一众人倒在地上,却仍在垂死挣扎,钟遥腾出手来赶紧去给路乔治伤,封眠却是威风极了,对路漾等一干人等言道:“给你们时间,滚,别等我后悔!”
路漾怕是这辈子头一回这样狼狈的落荒而去,好在他识时务,没有纠缠到底,这女人实在古怪,今日怕是不能得手,留着性命才能从长计议。
钟遥从自己衣摆上撕下几条来,又从身上摸出了止血的药,路乔呼吸已经十分微弱,他却注意到身后一道冰冷的视线!
“看我做什么?救人啊!”他跟这样的封眠相处过一次,还能习惯她的阴鸷与冷漠,这会儿也还是被盯得好生不自在,仿佛自己在做什么坏事!
封眠冷冷道:“男女授受不亲,你让开!”
“你还会救人?”
这一声质疑本是合情合理的,可是他却发现魔头握着剑的手紧了紧,刹那间寒风阵阵,如至隆冬。
钟遥是识时务的人,打又打不过,只能是赶紧躲着些,眼睁睁地看着全能女魔头在那里救人。
她还真会……他以为她只会杀人的。
不过她怎么又出现了?为什么又会放了路漾他们走?不过好在她没像上回那样毒辣,否则醉狐帮与仓山派同明月阁怕是要结下梁子了。
路乔始终都是清醒的,残存的意识一直在打量着眼前这个说变就变的女人,一晃眼的功夫心智大变,这不在她的理解范围内。
封眠却问她:“他想杀了你,为什么你不想他死?”
路乔道:“再怎么说他也是家里人,闹出人命来不好。”
家里人?这样手段的家里人也真是罕见,不过,“这样很好,但如果是因为喜欢他,我便帮你杀了他。”
喜欢就要杀死?
这是什么说法?路乔觉得好笑,她怎么会喜欢路漾那个人渣!
包扎完伤口给她把衣服穿好,封眠才叫钟遥过来扛人。
因为打不过,钟遥就只能听话。
因为轻功了得,得以在天黑前赶到了最近的小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,这才请了郎中来给路乔治伤。
这一路上分外宁静,钟遥很是诧异,有个问题他很想问一问,到了客栈安定下来才找到机会问出了口,“请问姑娘,你是谁?”
“封眠!”她道,“上回在花府见过一次,还有必要装模作样吗?”
“哦,见过!”他恍然大悟,“原来是您啊前辈!我说呢,这剑法怎么这么熟悉,没想到前辈还会治伤救人,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前辈,还有上回,多谢前辈不杀之恩,不过晚辈有一事请教。”
“不该问的不要问,好奇心害死猫!”
……
其实他就是想问一问她是怎么出现的,难道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?貌似是可以说得通的,不及问出口却已听得她说道:“之前你告知我去往卢安能见到云铁生,那可是我保命的法子,饶你不死,这很公平。眼下那姑娘伤的极重,撑到现在实属不易,你须在此处多住几日,绝不可将她一人抛下,否则就再无饶命的道理了,你可知晓?”
这是什么道理?他帮她做事,她饶他不死,他又没有何处对不住她,哪里来的公平可言?
“前辈的意思是?”
“不可追来!”说罢,她便扬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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